可茜娅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半步。左手中指，这个含义所有人都知道，表示订婚。

“不用紧张。”凯厄斯直起身子，揽着她的肩膀，慢慢走下那一层层的楼梯：“我会找一个好的时间，然后郑重地向你求婚，不会这么草率的。”

可茜娅有点难以置信，他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地把求婚这个词说出来，或者说，她很惊讶，凯厄斯竟然想到了结婚这个层面。她的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但是现在脑子里很乱，她斟酌了很久才问出一个她不是那么在意的问题：“吸血鬼的世界也有结婚这回事吗？”

刚说出口，可茜娅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她根本不在意吸血鬼世界有没有结婚这件事啊，她在意的是结婚这个事情的本质。如果不是今天朵拉提到，她根本都没有想过结婚，就算今天朵拉说到了，她也丝毫不觉得结婚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管是人类，还是我们这个种族，结婚不仅是一种形式，结婚是因为爱情，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求婚。”凯厄斯毫无征兆地表白。

从可茜娅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爱她，凯厄斯是第一个说爱她的人。而可茜娅也从来不是那种很善于表达的人，她不知道该怎样将自己心里的感情直白地说出来，她现在真的是太羡慕阿罗那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了。

她有太多的话想告诉凯厄斯了，想告诉他自己也很喜欢他；想把内心的感受一股脑全部告诉他；想告诉他，从第一次看见他，在那一群狼人的包围下就已经深深地被他吸引了。

命运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越是不想要碰到的事情，上天就越是要安排他们相见，比如说在翁弗勒尔，可茜娅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和沃尔图里有半点关系，但是她不仅和沃尔图里有关系，还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再比如说现在，可茜娅的内心有太多的东西想要表达，然而她表现得满脸麻木，冷漠，整个人呆滞得像一只呆鹅一样。

只有手心紧紧抓住戒指的手彰显着她很在意这件事情。

凯厄斯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去缓一缓，他这算是变相地求婚了，虽然不是那么正式，但是他也很明确地和可茜娅预告了，会给她一个正式而盛大的求婚。所以尽管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也并不着急，只是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在弗洛伦萨空旷寂静的大街上。

今年的平安夜没有下雪，比往年暖和一些。但是吊坠在胸前金属冰凉的感觉清晰地提醒着可茜娅刚刚发生了什么。

吸血鬼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他们就回到了普奥利宫。从外面看这座宫殿里面漆黑一片，很明显已经打烊了，普奥利宫的打烊很明显就是已经不对外开放的意思，然而这座城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现在才还是真正活跃起来。

城堡里的道路明明暗暗，弯弯曲曲，天色早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整个城堡里只靠那几米一个烛台上的蜡烛照明，将过路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