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并非因敌人的陷害而死,我被自己效忠的君主背叛了,我们在奋力抵御外敌时,他早已经签下了保命的屈辱协议,城门并非被攻破,是国王自愿打开的。”
“生前的我在战场上沾惹了太多杀气,转变后我发现自己可以用恐惧控制他人,当时我被仇恨蒙蔽理智,于是我杀了那个转变我的吸血鬼,我先用自己的能力把他吓得嘶吼直至不能动弹,我折磨了他五天,一刻不停,他最终哀求我结束他的生命。”
凯厄斯突然停下,他放佛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盖住,其中蕴藏着来自久远记忆的悲切和疏离,他的声音在此刻落满了秋日的白霜,寂寥,孤独。
“我犯了一个错,黛安娜。”
“发生了什么?”
他们注视着彼此,视线接触交融,宛若一个久违的拥抱。
“我浪费了时间,所以我迟了。”
有些问题不需要问出来,因为答案没有意义。黛安娜多么想知道那令凯厄斯如此悲切遗憾的迟来是属于怎样的约会,但在时间彼岸等待的人已经随风而逝,这是世间万物的方向,往前走,不可能后退。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对吧。”
废话一样,黛安娜在心中责怪自己笨拙的安慰,她不知怎样处理凯厄斯外露的情绪,这进展或许太快了,必须缓一缓。
凯厄斯没有接话,他眼眸低垂,好像一个来进行心理咨询的病人,只不过这个大夫不怎么靠谱。
“我也没有父母了。”
“……”
凯厄斯不明白黛安娜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想干嘛,找共同点吗?
“我觉得我有必要也讲讲我自己的事情,既然你都这样袒露心迹了。”黛安娜诚恳地说。
她转念又想:“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的事情,沃尔图里和奥拉没有秘密。”
“你到底说不说?”
“好的。”
黛安娜坐直身子,带着椅子向前滑了一下,她和凯厄斯的膝盖触碰又分开,停在了一个暧昧的位置。
“该从哪里开始呢?我想想……不如讲讲我的父亲吧,他是一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