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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来见你,你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凯厄斯追寻着黛安娜的目光,不依不饶。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背过身去。

“撒谎。”

他的声音不重不轻,但公正无比,像法庭上最后的审判,客观不容申辩,这也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不留情面地划开了黛安娜的伪装。

凯厄斯再次来到黛安娜面前,他背对着最后的一丝日光,眼里倒映着海面上的波纹,他把她逼至死角。

“你利用过我,黛安娜,你曾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守卫,陪着你消遣。我不明白,那时你可以利用我,为什么现在不继续了?”

黛安娜用冷言冷语对待他精心设计的质问:“你难道要我为不利用你这件事道歉吗?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要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高音量,神情迫切。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他受伤的表情,黛安娜的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阻止了她,是理智?是报复心理?又或许,是她的怯懦。

她狠下心来,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违心的话:“因为我不想,行吗?我对你没有兴趣了,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懒得利用你。”

“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你为什么不能承认……”

她慌张地打断凯厄斯接下来的话:“承认什么?”

“凯厄斯,不管你以为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现在都不会再有了,你看清事实,我是女巫的后代,我不可能会爱的,而你……”

海风带起她的发丝,搭在凯厄斯的肩上,她的眼神出现了一秒钟的柔软,稍纵即逝,可凯厄斯还是捕捉到了。

黛安娜最后下了定论:“你也根本不需要我的爱。”

凯厄斯的目光敏锐,他就像经验丰富地审讯官一样在剖析眼前的犯人,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看穿黛安娜的情绪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明晃晃地展现给黛安娜,那气势就像是拿到了什么真切的证据一样。

“你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是真的,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黛安娜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纸上的两行字。在中间,熟悉的规整漂亮的字体,黑色的笔墨划出的一句简单的匈牙利语,那是她从小就知道的语言。书写这句表白的人如今就在她面前,而在那句话下面,是她自己补上的一首短诗。

“亲爱的妈妈,我简直操不好这纺织机,阿佛洛狄忒总控制着我,想那消瘦的青年。”

这是她用希腊文书写的,横竖之间粘合在一起,潦草凌乱,就像她那时的心绪。她记得自己当时将这张纸落在了外套的口袋里,本以为早就不见,没想到竟然被凯厄斯捡走带了两年,他怕是有恋物症。

黛安娜眺望远处的地平线假装看风景,“我随手摘抄的,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