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桑:“…………”
她等客人都走光,木着脸洗完最后一个碗,给自己用剩下的边角料下了一碗面条,往远扬的那张桌子上一放。
远扬伸长脖子看了眼那碗面,里头只剩些面条和葱花,高汤炉灶已经关了一阵子了,所以面汤上面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脂。
远扬把自己因为太饱一直没吃的那碟加的白肉往绮桑这边推了推。
绮桑看了他一眼,把肉夹了塞到面里,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埋头吃面。
这是她昨天中午到现在的第一顿饭,饥肠辘辘,已经放久煮烂的面条和半凉的面汤糊了一嘴,绮桑表情都没变一下,慢条斯理地吃。
那一碗面里唯一能入口的就是远扬推过来的白肉,是她每天凌晨四点收摊回去花三个小时时间煮高汤切肉再放到那台古旧二手冰箱里保鲜的,她夜宵摊上的招牌。
这也是她开夜宵摊这几天来,她唯一一次吃到一整块的、不是边角料的白肉。
远扬一直没说话,也没看她。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迷蒙的浓雾里。
像个梦境。
绮桑用力咽下了白肉,软烂咸甜肥瘦相间的白肉滑入食道,重物坠地,梦就醒了。
“今天谢谢你。”再次抬头,绮桑已经又是那个冷漠疏离捉摸不透的样子。
“不用。”远扬觉得自己再吃这套就枉费他爹给他这几年上警校交的学费了,他一点都不打算再迂回,“反正你也不是真心要谢的。”
她可气了,心里肯定恨不得把他身上那身警服扒下来。
绮桑扯扯嘴角,也不反驳,埋头继续吃面。
远扬挑眉。
她就真的每一个反应都不在正常人会在的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