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廖临水的手终于开始不可遏止的发抖。
他会死在这里,和这个疯子一起。
她知道他是人贩子,她手里有他作为人贩子的证据,所以他以为,一个开小吃店的孤女最大的勇气估计就只是背着他报警,所以他留了一手,画了一朵石蒜。
这孤女自己身上就背着不能见警察的秘密,她看到那朵石蒜,一定不会再带来警察。
结果果然如此,她孤身来的,小小的一个女人,脖子那么细,他用点力就能拧断。
他以为今天的事情很简单,吓一吓她,逼她把东西交出来,然后把她弄死在这个屋子里。
拿到东西,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人命这种事,他做人贩子的时候就弄死过几个不听话哭闹的孩子,所以他并不觉得杀人有什么可怕的。
直到现在,肚子上被利器一点点挖凿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眼底只有这女人漆黑的眼瞳和她脸上被沾上的血,他都分不清楚这是谁的血。
她想同归于尽,她今天来,就是来同归于尽的。
疯子!
她居然真的会为了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做出这样的选择。
廖临水深呼吸,太痛了,痛得他眼前绮桑的脸都开始变形。
她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流了那么多血还能反压着他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
“救命!”在门外再次传来奔跑的脚步声的时候,廖临水虚弱的喊出了声。
陷入黑暗之前,他看到压着他的那个疯女人全身是血地松了手,翻身躺好,在黑暗中咧嘴笑。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