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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我的行李,匆匆地跑离了这家酒馆。

……

依旧是阴雨连绵,我喘着粗气走在狭小泥泞的小巷中,每走一步都能溅起点点的泥水,路上的人用一种麻木的、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已经与死人无异。

我努力地用我凶狠的目光瞪视过去,试图证明我还活着,我和这些可悲的人不一样。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对方身上,一道猝不及防的幽蓝闪电从天空中劈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双眸,昏暗光线中的人影好像忽然变化了,那个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老汉变化身型。

裹在黑色长袍里的高大削瘦的男人此时正浅笑着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玩具,又仿佛“他”对我有所图谋。

我疯了一般地朝“他”大喊大叫,用尽了我这辈子说过最脏的脏话,然后加快步伐,背着我的行李,跑着离开这条小巷。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而我或许也离疯不远。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一个像我一样贫穷的人究竟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阿卡姆好久没有出现过一场阴天、更别说是晴天了,而自从离开酒馆之后我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倒霉透顶。

首先,我在报纸上看到有记者专门讲述这个古怪的案件,显然对方把这作为是极端信仰案件来报道了。

“一位可怜的老妇人从窗户跌落,死状凄惨可怖,警方本来推测这是一件意外,可是根据证人的证言,楼上的一位住户在老妇死后匆匆离开了死者所在的房间,而后又迅速离开,非常可疑。”

“而在调查这位嫌疑人所住的阁楼之后,警探发现住户墙面上画有大量用血液绘制的诡异文字和图形,漆黑的房间里点着幽暗的紫色烛火,疑似具有疯狂的异教信仰,具有非常重大的嫌疑。”

看到这份报道之后,我开始慌了,因为我确信我绝没有什么极端的信仰,那也一定不是我的房间。

可是报纸上展示出来的画像,与我足有七八成相似!

其次,为了逃离那个“男人”和警方的追捕,我只能躲在泥泞黑暗、甚至没人会多看一眼的桥洞下,连续的日子里我饿得眼冒金星,又或许我的行李能隐约窥见我家族过去的荣光,不到一天我就被这里的人抢了。

要不是我死死地握着防身的小刀,或许我可能会遭遇到沦落到更可怕的境地。

可是,寒冷、肮脏、恶臭和绝望,又好到哪里去呢了?

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彻骨的寒意让我忍不住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抬起手摸摸我的额头,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滚烫,仿佛在冰火两重天一般折磨着我脆弱的身体。

不仅如此,我的耳边依旧出现“哒哒哒——”犹如马蹄般脚步声和属于男人的低沉却又诡异的轻笑。

我知道那是“他”,可我又看不见“他”。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求饶简直可笑透顶,这样可怖的“怪物”,怎么可能会听从我的恳求放过我呢?

我只有战斗,誓死抵抗“他”对我做出的一切,我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fck you!fck you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