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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对于我来说也不再是枯燥乏味的东西了,我感觉我在弹奏时仿佛窥见了音乐的奥秘,紧紧地与它融为一体,深深地沉醉其中。

我还开始重新拾回了我看书的爱好,只不过,现如今我更爱看一些严肃的文学书籍,对那些我原本最爱的、天马行空、哥特诡异的小说产生了非常严重的抵触心理,不愿再触碰。

不仅如此,每天我都会抽空离开家门,找时间走一走。

我并不会叫马车,而走啊走,不知疲倦地走,仿佛只要我乐意,我甚至能走遍整个伦敦,欣赏每一处即便是微小到极致的美景,试图与这片土地的每一处建立联系。

不过,我很快发现,这座城市与我最初记忆中的模样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明明我在家道中落之后一直身处伦敦,为什么却好像对这一切陌生至极?

哦不,我对这里好像有些印象。

我抬起头,一道体面的铁栅栏横在行人与警局之间,除了一个挂在高处的巨大招牌,上面清晰地写着苏格兰场这个词。

可是,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我皱了皱眉头,但未做他想,怀着顾忌和忧虑想要离开。

但这条路就好像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一样似曾相识,连路两旁的街景都那么地历历在目。

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体好像代替了我错杂的大脑,有目的地走在了这条未知的道路上,迫使着我立刻前往某个我急切想要抵达的地方。

一个对于我来说,完全未知的地方。

终于,我缓缓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道漆黑的大门面前。

上面清晰地写着地址,字母和数字的排列也是如此熟悉。

贝克街221b。

门的背后,好像隐藏了什么我极力不想触碰却又不得不知晓的秘密,一旦推开大门,我现如今平淡且自得其乐的生活很有可能会立刻烟消云散。

不……不。

我不禁后退了一步,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

现在,我过得很好,甚至比和亚瑟·查德维克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怡然自得,为什么要让这些秘密打破我原有生活的平静呢?

我心绪不宁地抿起嘴唇,只想落荒而逃般转过身,立刻离开这里。

而我也这么做了。

但就在我迈出离开步伐的同时,“吱呀——”一声,大门从里侧被缓缓地推开了。

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