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盯着他那身素朴的黄麻袍子,“四哥,你要韬光养晦,可妙玉却还在宗人府吃苦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八哥算计”
胤禎咬了下牙根,面上露出一丝冷酷的情绪,“十三弟,此刻正是关键时机,二哥行为越来越过激老八那群小丑成日跳脚,汗阿玛眼看就要忍到头了”
“四哥,妙玉她多少帮过我们多少回,你怎能忍心!”胤祥打断他,眼瞳跟冒火了似的,“而且………而且她是我的人,是我一直爱恋的人…”
胤禛叹了口气,老十三还是个毛小子的时候,他就带着身边教算术了,十几二十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听老十三这样说过话。
兆佳妙玉就是常姑娘的事,他也转弯抹角地听说了,老十三对他福晋的这份情深义重,他大略是能理解的,但说要完全体会嘛,雍亲王府里那么些福晋格格,还真没哪个人能彻底走进他心里。
“你有证据吗?”胤禛声调软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不想救,可你若冒冒失失地去汗阿玛跟前闹,岂不是正中老八下怀?”
胤祥有些默然,他太心急了,心急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老十三,我们再等一下,”胤禛是真怕这个十三弟做出什么举动来,“前功不能尽弃啊。“
胤祥闭了闭眼,没说话,走出雍亲王府上马去了。
他失魂落魄地踏入宗人府,其实从理智上来说,四哥说得没有错,妙玉虽然关在宗人府吃着苦头,但汗阿玛并没有想要她性命的意思,若是换在从前,他或许也会赞同四哥的想法。
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妙玉,被关在那间又破又小的狱神庙里。
大宗令躺在一把摇摇晃晃的藤椅上,一边磕蟹黄瓜子,一边看小吏在名册上画勾子,那是一个闲散宗室家的庶福晋挪用公粮,被刑部直接拿下,被罚杖一百、徒三年。
蓬着头的庶福晋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企图抓住胤祥的衣角来获得一丝怜悯,大宗令却司空见惯的抓了把瓜子塞进胤祥手里,“小胤祥,急了吧?你家小福晋好着呢。”
自进了门,胤祥便一脸焦急地往狱神庙那边望,说不出话来,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大宗令很会意,“去吧去吧,放心,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