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张廷玉的模样,张若溎就更加苦楚起来。

张若溎明白,自己的那点儿心思,父亲是知道的。难道说,父亲是听说了晨姐儿已经许了人家,也是在替他懊恼难过吗?

张若溎心里头难受得不行,索性拿了一壶酒,跑到屋子最角落没人坐的那个桌子,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就在他微醺的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一声脆脆的少年声:“溎哥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吃酒也该在里头才对。你在屋子一角做什么。”

张若溎迷迷瞪瞪望向了眼前的小孩儿。

……哦,原来是雍亲王府的元寿啊。

“没做什么。”张若溎闷声闷气说着,又自顾自倒了一杯。

他平时不饮酒,忽然喝了两杯顿时上头,看什么都是带着光圈的了。

弘历如今已经是个小大人儿了,虚岁九岁的小小少年郎,眸光中透着狡黠,赫然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算计。

弘历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张若溎身边,笑嘻嘻问:“你为什么饮酒啊?是听说我姐姐许给的那一户人家处处都很好么?”

张若溎呼吸瞬间停滞。

弘历继续道:“你就没想过,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是你家么?”

他特意加重了那个“万分之一”这数字,好显示出是张家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张若溎哪里能抵得上弘历这般的小算计?

听闻弘历提到了那个“很好的人家”,张若溎不由得眼角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