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溎愁苦不堪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旁人在开开心心过年,他则闷在自己书房,写了一首又一首的诗,各个读上去都悲伤到了极致。

张廷玉看在眼里,却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其实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来到张家拜年,旁的不说,他弟弟张廷璐和弟妹七公主就来了好几趟。

夫妻俩知道了溎哥儿和晨姐儿定亲的事情,只是碍于张廷玉叮嘱过,没有在溎哥儿跟前把话说明白而已。

但夫妻俩心疼侄儿,明里暗里暗示过好几次,晨姐儿结亲的少年是个“与她一起长大的少年”。

偏张若溎没听明白,只以为雍亲王府附近还有哪户人家和他们家往来频繁,那一家有个嫡子才貌出众堪配晨姐儿。

所以叔叔婶婶的话说过之后,他更加难过了,略做了一小会儿就耷拉着脑袋回了房间。

张廷玉十分无语。

自家儿子到现在都没看清楚形式,那就真不是其他人的错了,是溎哥儿他自己傻。

傻到这个份上,活该受苦。

张廷玉懒得和个傻子多说话。他开开心心潇潇洒洒过了一个好年,而他儿子张若溎则过了个悲伤年。

年后过了些日子,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康熙帝觉得这个时候赐婚是件极好的事情,大手一挥写好了圣旨,让梁九功的徒弟亲自去张府宣旨。

张若溎前一晚没睡好,昏昏沉沉的,脑袋疼得很。跪在地上听圣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子都是飘忽的,晃晃悠悠踩不到实地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