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沉默良久,蓦然心弦一动。

听大汗的意思,是要把攻下的察哈尔作为嫁妆,不与科尔沁有半分牵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拱起手,同皇太极商议起了战后处置:“大汗攻下归化城,需消化察哈尔战果。臣以为,最要紧的事有三……”

半个时辰之后,范文程满面阴沉出了崇政殿,与往日风骨大相径庭。

消息传入麟趾宫,乌兰一下起了身,眼底恼意褪去,闪过欣喜的流光:“是不是劝说大汗遭了拒?”

不枉她急迫地遣人打探。大汗回京就等候觐见,范文程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海兰珠,能让大汗破例的新福晋!

多数金人不看重礼法,顶多议论几句,更不会揪着不放,汉人和熟读四书的金人却不一样。

汉臣虽少,可要是得了他们的厌恶,能叫你名声扫地,吃饭走路都不顺心。大汗宠海兰珠,至今没让她和福晋们见礼,总不能让范文程这个文臣之首寒心吧?

他可是代表所有汉臣的态度。

乌兰捂嘴笑了起来。

汗宫的饮食更精致,口味更多种,像是集各地大成,想要什么都有。

先是恩和领着走了走,又被博敦盯着用完膳,喝完药,海兰珠再也忍不住困意,在榻上小憩了一会。

皇太极来的时候,入眼便是海棠春睡之景。面颊红润,小脸藏在锦被里边,恬静盖过浅淡的不安,能让人目不转睛地瞧一晌午。

他摩挲新换上的扳指,低声道:“还是瘦了些。”

“隔日把一次脉,叫太医全力研制滋补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