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日吃痛,连忙摇头:“大汗不会知道的!大福晋,您千万不要吓自己。”

这话一出,哲哲慢慢恢复冷静。

“派人问问关雎是什么意思,问出来了,再叫人告诉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记住,要悄悄的。”这女人性格骄纵,最是在意容貌,还拉拢了膝下有子的庶妃,她不信她忍得了。

说罢闭上眼睛,大汗真是着了魔,对海兰珠的在意让她心惊。这样的宠爱,原本同她毫无关联,可若是威胁到科尔沁,威胁到她的地位,姑侄又怎么样?

大汗头一个身具满蒙血脉的儿子,只能从玉儿肚子里出来。

想到此处,哲哲苦笑一声:“是我糊涂,一心想着海兰珠,忘记劝说大汗去厢房看看玉儿。”

阿娜日搀扶着她,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

强扭的瓜不甜,布木布泰福晋生下四格格以后,大汗才发觉她同十四贝勒的旧事,态度全然冷了下来。从前海兰珠格格不在,邀宠或许还能成,可现在……

大福晋不要把大汗越推越远才好。

亲征多日政务堆积,且明儿就是议功朝会,皇太极回到书房不忘给海兰珠传话,让她早些睡下。

等案上的奏章见了底,他揉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宫里都灭了灯。”恩和低声道。

既然晚了,再晚些也不迟,他叫兰儿给他留了枕头。

皇太极彻底没了倦意,起身抽出长卷,用笔尖蘸开浓墨,一笔一划题下“关雎宫”三个字。

——后附满文蒙文,若是加以拓印,烫金,便成宫门高高悬挂的匾额,每每进出都能看见,在晴日烈阳下闪烁金光。

废稿扔了一张又一张,终于留下一张满意的,皇太极注视良久,唤了一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