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办差,阴差阳错地看见这幕,连忙抄近路前来禀报,就是为了告诉福晋这个好消息。侍从脸色发红,扑通一声行了礼,激动得话也说不出来:“大汗,大汗……”

小玉儿蹙起眉,为他的咋呼与冒失,惊了表姐该当何罪?她本想训斥一二,闻言吃惊起来,紧紧盯着他:“大汗怎么了?”

侍从终于喘过了气,匆忙叫了声福晋:“宫门、宫门开了,大汗回来了!”

他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说,譬如大汗下了马,龙行虎步精神奕奕,譬如恩和总管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好……

——啪嗒一声,针线落在了地上。

海兰珠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愣愣地起身,距离寄信也才过去十天。便是八百里加急,送达也要五日的功夫,难道大汗接到六贝勒的信,一刻也没有停歇,从草原深处赶来盛京,赶来……她的身边。

唇瓣小幅度地轻颤着,她深吸一口气,提起了襟裙。

小玉儿堪堪从震撼中回神,发现表姐不见了。

徒留没有禀报完的侍从傻傻站着,她焦急道:“福晋呢?”

侍从如梦初醒:“福晋许是迎接大汗……”

话音未落,小玉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

皇太极奔波千里,连夜赶路,饿了用些水粮,累了席地休憩。但累的不是他,也不是负责保护的两黄旗精锐,不过是顾及越发‘娇惯’的恩和总管,否则撇下他一个人,统共还能快上一日。

他心中积了一团火,裹挟着两月不见的思念,如今再也压抑不住,几乎将他焚烧殆尽,方寸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