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贴身侍女差些尖叫出来,娜木钟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等侍卫接连撤去,方才放开贴身侍女,缓缓吐出一口气。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同样颤了颤。海兰珠身边竟有这样的勇士,他们不曾点名自己的存在,不是因为没有看到她,而是因为效忠的主子没有下令抓她。

草原上勾心斗角极少,便是争宠,也向来明刀明枪。巴特玛那蠢货仗着出身好,被人捧了太久太久,殊不知这是汗宫,不是她做主的那片草原。

害人不成,被人抓到了把柄,就该她自己受着。

面对海兰珠抓人的一幕,娜木钟好似回到辽阔无垠的帐篷,她想发落谁就发落谁,想鞭打谁就鞭打谁,畅快无比的那段日子。

狐狸眼浮现欣赏之意,她低声对侍女道:“继续看。”

……

巴特玛那一身蒙古服饰十分显眼,有别于侍女的奢华,谁都不会错认。

便是草原的上下尊卑不如礼教规定的那般分明,一个人的尊贵于否,在服饰上也能体现。陌生的面孔,合的上的年纪,进宫的巧妙时机……虽未见过察哈尔归附的四位福晋,昨儿朝堂的赐婚,海兰珠也略有耳闻。

无缘无故要害她的孩子,也唯有觊觎她的男人了。

她命人抽出堵嘴的黑布,秾丽的五官没有流露半点异色:“不知是林丹汗的哪位福晋。”

她说的是蒙语,巴特玛自然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