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还不如自己问问它们,毕竟你们都算是活物。”傅回鹤的面上带着略略嘲讽的表情,“说不定还能比划两句。”

尔书顿时噤声,但是过了一会儿,它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其实我听说过,以前有那么一种得天独厚的单木灵根天才,据说这种人可以聆听花草树木的声音,经他们之手的种子生机都十分蓬勃,就连已经死

了的种子,都能……起死……回生……”

在傅回鹤冷冷的眼神压迫之下,尔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抬起爪子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安静下来。

红雾缭绕之间,尔书静静坐在桌边陪着傅回鹤,也不再叭叭说什么,一人一鼠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培养出了不用言说的默契。

忽然,离断斋中的气场一动,傅回鹤似有所觉般抬眸,回身看向身后的墨玉屏风。

原本静静立在那里的结缘屏上一笔一划浮现出金色的字,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无形的狼毫,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书写出一个人的名讳生平。

但与其他客人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的客人,结缘屏一反常态的给出了一个活人的死期。

将死之人?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傅回鹤看完了屏风上的字迹。

待到金色的字迹隐没在墨色的玉石里,傅回鹤手指微动,侧首思考了一会儿,将烟斗放在一边,坐起身来。

尔书也看到了结缘屏上的字迹,有些担忧地看向傅回鹤:“要不这次我去吧?你现在……”

傅回鹤如今每一条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在作痛,自然是不可能出门的,但——

他抬手弹了毛绒绒的小兽一个脑瓜崩,而后取过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折起来。

“外面在下雨,你这小爪子打算怎么打伞?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做一套蓑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