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并没有做成一单生意的愉悦,不咸不淡道:“便将它日后带入墓穴一同安葬吧。”

方才在屏风后,是荆棘种子自己选择了与苏梦枕走,而它体内的生机稀薄,若还想满足契者愿望只有签订终身契一途可走。

苏梦枕死,它若未曾发芽,那便是同生共死,生机断绝。

……

随着苏梦枕的离开,博古架上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方雕刻着雨中寒梅的香盒。

香盒里血红色的雾气正丝丝缕缕逐渐积累着。

尔书三两下跳上博古架,将那香盒取下来蹬蹬蹬跑回到傅回鹤面前,兴冲冲道:“快快快,尝尝!这位客人好特别,他的交易物一定味道也截然不同!这次一定能让你有活着的感觉!”

傅回鹤嗤笑一声:“不过暂时偷了他人的贪嗔痴怨,谈什么活着?”

“说的那么难听……这叫交易,什么叫偷嘛!”

尔书撇嘴,小声嘟囔。

“还有,你就不能交易点好的?比如什么快乐啊,幸福啊之类的……你最近的噩梦已经快撑死我了,今晚要是再继续,我可吃不下了,当心我吐后院一池子!”

“他这一生本就没多少欢喜幸福,谈何交易?”

傅回鹤侧卧回贵妃榻,抽了一口烟。

香盒中红色的雾气被裹挟进烟斗中化作盈盈流动的玉质,没有了之前抽一下便是刀刮骨头的刻骨之痛。

“嘶,那他岂不是过得很苦。”尔书好奇地凑过去,鼻头动了动想要嗅却什么都没嗅到,“这样一个人,他的执着是什么味道?”

傅回鹤吸了一口烟,转头朝着尔书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唇角微勾,眼神是一种置身凡尘之外的冷酷漠然。

尔书的胡须一紧,两只爪子紧张地攥在身前,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