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明白,顾客慈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花满楼不好,而是因为——花满楼太好了,好得太过干净。

和他们这样身在泥潭的人,全然殊途。

“你的种子如果在他手里发芽……”

“不可能。”

傅回鹤的声音坚定。

“我不想让它发芽,它便永远都不可能发芽。”

顾客慈转头看了眼傅回鹤,小声嘀咕了句:“嘴硬是病,还是得治。”

傅回鹤:“……我听得见。”

顾客慈哼笑了一声。

“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一次让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退无可退,引颈就戮,甘愿被就此俘虏,它才会干休。”

“唔——我知道你有各种理由来否定这种‘人类的冲动感情’。”顾客慈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两下,将傅回鹤的否定堵了回去,“但是,你尝过那么多人类的情感,你又怎么知道,你没有被沾染上这样的冲动?”

傅回鹤冷冷道:“因为我已经死了,你们冲动的前提是心脏还会跳动,脉搏还会起伏,还有可以期待的未来。”

而他的未来,他的一切,早就已经被命运预定。

顾客慈懒得和这头倔驴掰扯,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回去温暖的被窝里抱夫人。

他撇了下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好吧,那就……嗯,祝你好运。”

两人再次碰杯,傅回鹤还是没有喝。

顾客慈惊奇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