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清了清嗓子,傅回鹤继续道:“当时我从,呃,墙那边钻出来,长盛君正好在院子里摆弄机关,我还没什么反应,他倒是吓得直接窜进了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出来。不仅如此还通风报信,害得长老过来把我拎走不说还训了我好一顿。”

说到后面几句话,傅回鹤皱了下鼻梁:“所以之后我就故意频频往他院子里跑,每次过去就拍他的门。不过他每次被我吓跑,院子里总会留下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那些东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唯一的玩具。”

“后来我成年,傅氏开祭祀承认少主之位,师父带我去了长盛君的院子,我才第一次真正见到他。”

“没人知道长盛君的真实身份,也没人知道他在傅氏族地究竟待了多久,但在傅氏族谱之上,他的名字位列仅次于傅氏第一代族长长老的名字。”

“那个时候傅氏族长……”傅回鹤顿了顿,掠过这个话茬,“长老一直压着不让我接任族长之位,而是以少主的身份处理族内各项事务,也因此逼得长盛君不得不开门见我。”

“他那见不得生人,见不得人多的破毛病那时候就有,房间里除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机关暗器之外,剩下的就是每个缝隙都能冒出来的仙人球。”

“但即使如此,傅氏有他,便的确宛若拥有一根定海神针。”

“傅氏族人擅剑道者众,符修虽有但精通者少,更别提在整个苍山境都十分少见的机关阵法。但长盛君却极擅此道。族书记载,那时的傅氏族地,几乎全部的机关阵法,起伏建筑都是出自长盛君一人之手,十分厉害。”

“我与他的关系倒也称得上一句亦师亦友。”傅回鹤笑了下,“虽然他并不承认,每次都让我滚远一点。”

那时的傅凛身负家族重担,小姑姑作为唯一的血脉亲人也香消玉殒,师父总是一脸严肃沉重,只有时常被气得炸毛的长盛君能让傅凛有一处稍稍松口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