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君顿了顿,开口:“是。”

“你明知道这些,却还是创造了那个阵法。”

“是。”

“为什么?”傅回鹤死死盯着长盛君。

长盛君的兜帽被摘下,抬起头与傅回鹤四目相对,声音平静到近乎淡漠:“救世。”

傅回鹤的眼皮一跳,指甲深深刺入手心之中。

花满楼抬手覆住傅回鹤的手背摩挲了一瞬,而后看向长盛君,代替傅回鹤继续提问:“前辈隐于傅氏族地,这阵法应当不是为了覆灭傅氏所创,对吗?”

长盛君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眼花满楼,似乎对他现在的平静冷静感觉到有些诧异,但有些问题他的确也应该告诉给傅回鹤听,现在说,以后说,都没有差别。

他道:“苍山境支撑天地的建木在三千年前便已经濒临坍塌过一次,建木断裂,天道化身归于本源模样。是一次万人血祭,祭天者以身合道,才为建木重新续上了生机。”

“但在那之后,祭天者便消失无踪,无人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这样的往事实在太过久远,兜兜转转经历过两次大劫难存活下来的知情人,就只剩下长盛君。

长盛君轻声道:“关于三千年前的那场天灾,傅氏典籍之中曾有记载,我知道你们还能重返族地,与其听我一家之言,不如亲眼去看上一看。”

说完,他不再说这些,而是继续道:“血祭大阵没有破绽,一旦发动无法逆转,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一个漏洞。在足够强悍的灵力下,却未尝不能保全血祭者的魂魄脱离大阵。”

“我和你的母亲便用草木之灵的方法一点点护住了他们的魂魄,直到……直到你祭天之后,血祭大阵崩塌。你的母亲用最后的力量化身离断斋,而我则带着祭天之后魂魄受损的你和那些种子穿过世界的间隙,最终被聚集在了离断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