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有直言信不信任,他只是说:“他回去也会这样做的。”

有些事情其实无关信任,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多么愚蠢又不负责任的做法啊。

至于非要说信不信任的话,只能说阿尔弗雷德其实看得很准,他对陆离是既信任,又不信任。

信任源自于很多方面,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们之间的交情,甚至对方的那个秘密,这些都是值得信任的地方。

可同时,这些又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地方。

尤其是陆离的那个秘密目的,他现在会愿意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一改之前的懒散,做这么多的事情,那么如果他成功无望,难道他会认命、什么都不做了吗?

他会不会因此报复社会,他会不会之前有多么可亲,之后就有多么面目可憎。不是布鲁斯不相信陆离,而是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

陆离是这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善与恶之间,看似界限分明,实则模糊不清,上前一步为善,后退一步为恶,甚至有人站在站在善恶之间,立场模糊。

由善为恶太过简单,由恶回善又太过艰难,容不得布鲁斯不多思多想。

陆离的善恶立场,说实在话,在布鲁斯看来就属于模糊不清的哪一种。

他看起来好似不曾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之事,但是他的行事手段中总是过于不择手段了些,对待朋友他总能是最好、最体贴的模样,但对待无关之人他又冷漠的渗人,就更不用说对待敌人了。

布鲁斯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他也不觉得对待敌人冷酷有什么不好,但是陆离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从黑暗的、缺少明确律法、甚至缺少既定人性的中世纪甚至是古世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