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鲁恒第一次参加乡试,考秀才的时候鲁老太太还放心,可这考举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鲁老太太以前和人闲聊的时候就听说过这考举人有考一辈子也考不上的,说那贡院里是环境极差、蛇鼠蚊蝇都有,听得她是心惊胆战。且府学不比书塾,能进去的都是秀才,都是竞争对手,也不知道鲁老太太从哪里听说有个秀才在临考前吃了
同窗给的东西后上吐下泻,别说考试了,小命都差点儿没了。这让鲁老太太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长吁短叹,就操心着三郎。
全家人想了想,琢磨着不行让柳芽也进城去陪着,租几个月的小院子,照顾三郎起居。这个法子让鲁老太太甚为满意,当场就给柳芽拨了一大笔的银钱,柳芽也操心着独自一人进城的丈夫,想了想,点了点头。
于是六月初的时候,柳芽便也进城去了。
邻里邻居知道这事,都有些不解,背地里没少说闲话。大抵就是说,这乡试三年办一次,一个省不过也就一百人左右中举,这头两年多少一等秀才拼命苦读都不一定能中,这鲁三郎刚中秀才,今年只是刚好赶上,去试试水就得了,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也不嫌花钱的慌。
这话传到鲁老太太耳朵里,当朝就朝人啐了一口。
“我老鲁家现在有的是钱,关你们屁事!”
一两句话吼得,再没人敢当面说闲话了。
也是,人家现在家里铺子好几间,两兄弟生意都蒸蒸日上的,供个弟弟读书还不是小事一桩。只是那些人嘴里这么说着,却免不了一股子酸味。
鲁越这会儿抱着芮娘想了想,道:“怕是不会那么快,考完后怎么着也得收拾一下,再有个什么事耽误了,回来估计也就九月了。”
芮娘:“九月好,九月天气就转凉了,不遭罪。就是中秋节三弟又回不来了,团圆饼这阵子卖的可好了,要不到时候等三弟回来我再做些。”
鲁越低头:“你不做。”
芮娘笑道:“我知道,柳芽做,我告诉她怎么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