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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薛宜宁才回:“确实是他们胆大妄为,怪不得将军。”

一句之后,竟再无别的话。

没问自己的丈夫,为什么突然不纳妾了,夏柳儿设的什么圈套,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此间种种,她竟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奉承般应了一句。

骆晋云脸色略暗。

他知道,她并不是只会后院打转的无知妇人,她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有许多不同的见解,从她为晋雪的事来说服他,从她评论那琵琶街夜吹笛的抱雪先生,他便知道,也惊奇,想探究。

可是,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她没睡着,他也没睡着。

一个时辰后,他亲耳听见她呼吸渐渐平稳,甚至无意识翻了个身,朝向了他这边,而他竟还没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也和她一样有了这睡不着的毛病。

第二日一早,两人起身。

薛宜宁洗漱,更衣,梳妆,还没做完,外面就已传来管事妈妈们等着接见的声音。

时候不多,她将要出门,却一眼看见了窗边放着的那盆兰花。

兰花不能常浇水,得按天气隔几日才浇,以前都隔了六七天,但现在天渐渐热了,时间怕是要缩短一些。

她看了看土,果真是干了,便唤玉溪去打水来,给兰花浇了水,又拿了湿帕子,细心将兰花叶擦拭一遍。

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如同侍候一件珍宝。

骆晋云盯着那兰花看一会儿,出了金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