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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沈惠心之事而来,所以用过饭,便到了嫂嫂房中,薛少棠已在房中等她。

薛少棠先问她:“你与这教坊女子认识?为何这么在意她的事?”

薛宜宁才说道:“我和她之前相识。”

“只是相识?”薛少棠问。

薛宜宁却已听出些话风来,问:“怎么了?”

薛少棠便缓声道:“若只是相识,这件事你便不要碰。

“死的是城西那位皇商王家的三爷,在太史监做个五官灵台郎,官职不大,但他嫡亲妹妹,却是当朝贤妃娘娘。

“这案子由京兆尹当堂断案,查出沈翩翩与王三爷一同游园时,因见王三爷手上有一只价值千两的夜明珠,顿起歹心,在王三爷酒中下蒙汗药,准备盗走夜明珠。谁知王三爷有脑疾,那蒙汗药下得太重,竟让王三爷毙命。是以京兆尹判了沈翩翩谋财害命。”

薛宜宁问:“可是沈翩翩身为教坊司头牌,能到骆家献艺,自然也能去别的地方献艺,她什么王公贵族没见过,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没见过?她又不傻,盗了客人的东西,怎么能逃得掉,既然逃不掉,为什么会去做?”

薛少棠说道:“阿宁,这就是京兆尹给出的案情,不管是不是合理,事实就是如此。”

薛宜宁这时明白了,半晌才问:“所以,没有人关心沈翩翩是不是蒙受了冤屈?”

“她只是个教坊花娘,而死的,却是皇亲国戚,断案的又是京兆尹——”

薛少棠沉声道:“阿宁,真相并不重要,没人那么傻,会去蹚这样的浑水。”

想起几天前沈惠心在自己面前含笑的样子,薛宜宁心如刀绞。

她的命已经够惨了,明明是官宦之女,嫁了门当户对的郎君,兰质蕙心,却沦落为娼妓。

就算是娼妓,她也很努力地学了琴,很努力地挣钱,想找个可靠的人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