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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家,与我们骆家是有十年的交情,如今日子都定了,人尽皆知,人家也因为我们这家耽误了择婿成婚的时间,我怎么有脸去退婚?那就是不要我活了……”

沉默的薛宜宁缓缓开口道:“若此事是将军与母亲说的,也不是我能作主的事。”

老夫人哭道:“你当然能作主,你说要和离,这和他休妻另娶有什么区别?这叫旁人怎么说他?咱们家里没人要休你,可你却拿和离来逼我们,你和离了又有什么好?这满京城里,还

有比我儿更好的人?”

薛宜宁不说话。

老夫人说道:“就当我舍下这把老脸来和你说好话,你让采儿进门,别说和离的话,这样晋云也不会非要退婚。

“你放心,以后这家里还是以你为大,采儿绝不会压到你上面去。”

老夫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又是责备,又是恳求,又是承诺,可谓软硬兼施,恩威并重,静静听完的薛宜宁最后点头道:“母亲别哭了,等将军回来,我就同他说吧。”

老夫人这才展颜,温声道:“这事若成了,你放心,我会记着的,采儿也会记着的。”

薛宜宁向她万福,离了福禄堂。

下午骆晋云回得早,却在外院待了很久才回来。

听何妈妈说,府上来了个先生,是个举人,因官场失意,才闲赋在家,被聘来做锁儿的老师,骆晋云亲自见了先生,带先生见过锁儿,才回后院来。

骆晋云进房时,便见薛宜宁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

没有沐浴,没有卸妆,端正坐着,看向他。

她很少这样看他,往往是习惯性地避开,此时却是将目光直直投来,安静而没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