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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出身不凡,形貌出色,都饱读诗书,也都聪慧,又有一种享受锦衣玉食、读圣贤书长大的天真与温和。

国破家亡,朝代更替,让他们措手不及。

以身殉国,是他们沉浸在读书人的浪漫里,最想做的事。

但薛宜宁却有个不那么浪漫的父亲。

年轻人不怕死,总想让生命与别人不同,年纪大的人,却会越来越惜命。

然后,他们分别,不只有别离之苦,还有世道变迁,信仰的一切崩塌的痛苦。

骆晋云想起来,薛宜宁哪怕到今年,也才二十一岁。

嫁给自己那一年,她十八岁。

十八岁的少女,如何能承受这一切?

那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痛哭,可是谁知道,她不是每日都有那么多的泪要流,都想那样不顾一切哭一场呢?

他突然觉得,哪怕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他也仍是心疼她的。

他确定,自己不想她和离。

薛谏不会容许自己有个女儿在家中做老姑娘,一定会让她再嫁。

他如何能放心她嫁给别人?

与其嫁给别人,倒不如就待在他身旁,他确实不那么细心,不那么体贴,也不那么得她喜欢,但总归是真心想对她好的。

裴隽一方,仍是为南越朝廷和五皇子身份之事上争辩。

坚持南越才是正统,五皇子才是真命天子,九五之尊。

一直沉默的骆晋云开口道:“在越朝丢掉江山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正统了,越朝弃了天下,天下也弃了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