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垂眸半晌,终究是说道:“母亲好好安歇,静心养病,儿媳先回去了。”
老夫人自然不回,她退下,离开福禄堂。
骆晋云说,和离的事,让她再想想。
那一刻,她确实想,要不然,就这样过下去。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没孩子。
凭心而论,与骆晋云夫妻一场,骆晋云对她仁至义尽,但她却有亏欠。
就算撇开裴隽的事不谈,当初那药,也是她自己要喝的。
她似乎真的耽误了骆晋云。
回金福院,才进院,玉溪就急着朝她跑来。
她开口道:“别慌慌张张的。”
玉溪勉强缓了一口气,朝她小声道:“夫人,我们抓了个内贼!”
薛宜宁一惊。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她觉得本分的,莫非还有人偷东西?
玉溪带她进屋去,就见子清守着陈妈妈,满面怒容,陈妈妈则扭头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和不屑。
在她们站着的旁边小桌上,则放着一本书,薛宜宁走近,发现竟是她那本手抄的诗集。
早上的时候,她将它埋在了院子里。
此时那诗集上还带着泥土。
薛宜宁一见那诗集就怔了一下,问子清:“怎么回事?”
子清说道:“我和玉溪早就觉得这陈妈妈不对劲,好几次夫人在屋子里和人说话,她都在外面鬼鬼祟祟,像偷听似的,可惜没证据。这次总算被我们抓到了,夫人将这书埋在了院子里,她趁午后没人,偷偷去挖,被我们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