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晋云说道:“西羌王早已卧病在床两年,如今的掌权者,是西羌王长女灵武郡主,她是女人,而且,她爱听琴。”
薛宜宁久久不能言。
骆晋云明白她的震惊。
连他自己也震惊。
甚至直到话说出口,他还是犹豫的,他怕薛宜宁真卷入这里面,会有危险。
但他太想把她带在身边了。下一次回京,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怕一切失去掌控,等他下次回来,她真的不在骆家了。
薛宜宁既震惊,又犹豫。
她的确看了许多山川河域的书,也的确幻想过去外面看一看,但一切的幻想,都止步于十八岁,大越灭亡,裴隽远走,她嫁给骆晋云。
从此,骆家就是她的归宿。
甚至,就算和离,也只是从骆家到薛家,或是到个别的什么家。
凉州,她也曾听过胡笳,听过羌笛,读过《凉州词》,有一天,她竟能去?
大越危亡时,她也曾想过若自己是男儿,必然要上阵杀敌,以守国门,如今,骆晋云竟让她去游说西羌郡主?
她要做那千古名臣晏子、苏武之辈所做的事,却是为大周……
骆晋云说道:“此事,你也可以先想想,我离京,大概还有两三日。”
薛宜宁突然问:“可将军,为何要带我去?说服西羌郡主出兵,似乎也不是将军该烦恼的事。”
换言之,他主动请缨让她去劝说西羌郡主,其实是多此一举。
骆晋云没有看她,却能感觉到她的不解与猜疑。
她的确是聪慧的,会考虑这里面的疑点,猜测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