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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晋云笑道:“只是对妻子宠爱怜惜,本就是该做的事,倒谈不上气量。”

裴隽勉强露了一丝礼貌的笑。

骆晋

云觉得自己这一刻像个尖酸刻薄的小人,有意咬字“妻子”二字,有意在他面前说这些。

似乎宣誓主权一样。

可恰恰是刻意如此,才显得心虚。

偏偏他这刻薄,还确实刺激到了裴隽,裴隽又拿出手帕咳了起来。

两人身份不同寻常,并不好多谈,只这么两句话,便各自离去。

宫宴办得晚,骆晋云回去时金福院已经熄了灯。

子清在值夜,见他进院,连忙起身,被他示意噤声,才无声退下。

他悄声进卧房,里面燃着最后一盏昏弱的烛台,他如军中夜袭般轻轻上床,没弄出一点声响,好不容易才没吵醒她。

她背朝外,侧身躺着,整个人蜷成一团,连睡着都是皱着眉头。

她的确在骆家不开心。

而他,似乎也的确对她不好。

可是,他要怎么对她好呢?带她去凉州,是他能想到的,对她最好的方式,却不知她是不是愿意。

他在烛光下看着她的侧颜,柔白如玉,皎如明月。

想抱住她,却又怕将她弄醒。

很久之后,他才在她身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