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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有丫鬟用托盘端了一锭银子放在陶子和身旁桌上。

“这是十两银子,用来给郎君看伤,添补折损的家具,再给尊夫人买点吃的进补,还请笑纳。”薛宜宁说。

她称女子为他夫人,又如此客气来赔钱,似乎骆晋雪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竟让陶子和有些错愕起来,不知她们今日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看向骆晋雪,骆晋雪垂着头,没看他。

薛宜宁又说道:“骆家与陶家,原本是在幽州贫贱时的交情,后来骆家在战场上挣了几分军功,受皇恩封了侯,拜了大将军,虽说有了那么点身份地位,但我们家念旧,不愿做那嫌贫爱富之人,还是想着将妹妹嫁与你们家,圆了我们两家旧情,成一段佳话。

“所以我夫君便贴上自己的身份面子,给人说情,让郎君入了书院,又给些钱两,让郎君在京城住下,好好读书,将来挣点功名,也好让妹妹生活体面些。哪里想到郎君自己有打算,却不和我们说,只悄悄拿这钱租了这院子,倒是金屋藏娇,郎情妾意。”

陶子和脸上一红,不由低下头去,想辩解两句,却又没能开口。

薛宜宁继续道:“我骆家虽是想圆了两家旧情,却也不是傻子,由人折辱、将耳光打上脸来。如今陶郎君既已有佳偶,我们两家的口头婚约便不作数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已命文书先生写了退婚书,稍后劳郎君签字画押。

“从前我们补贴郎君的钱,念郎君没有进项,我们也就不要了,但书院那里,当初是我夫君的人情才让郎君去念书的,如今郎君既这样对我们不屑,我也会与书院说一声,以后不用看我们家的面子给夫君留位置了。”

“夫人……”陶子和面露紧张,要说什么,玉溪却已经将一份文书拿到他面前,开口道:“郎君签字吧。”

陶子和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不只是妻家的名利地位,还有日后取得功名的机会,以及如今在书院念书备考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