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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别的小生意,专心卖筷子。

毕竟,阿兰还有一片竹山,原料是现成的,比别家多了一点点成本优势。

李修打电话给会计师和律师,说:“想买一块工业用地。”

他标记了地块在哪。

会计师心里嘀咕,一块荒山野岭里的地,没有升值潜力。

但也因为不值钱,几千平米,可以买着玩。

律师负责起草文件,出面找了地块的老板,谈下了合同。

因为李修给的底价高,对方也乐意出手变现,进城置换成商品房。

会计师问:“老板,地块买了做什么生意吗?”

李修说:“收租。你替我跟租客说一声,眼下经济不好,我这边主动减租50。”

会计师没见过李修这么做亏本生意的,琢磨半天。

律师见惯世情,心里暗暗猜,李修和租客有什么因缘际会吧。

阿兰捡了租金上的便宜,天黑锁了小工厂。

李修开皮卡车来接她,看见她提着一只活鸭子,阿兰兴奋地走过来,说:“阿修!我赶上工业园减租了,咱们今晚改善伙食,吃白切鸭。”

这是阿兰第一次叫他昵称。

李修探过身,打开车门,说:“那真是好消息。”

阿兰上了车,鸭子在她脚下扑腾。

夜色朦胧,山道静谧,阿兰说了一些办小工厂的事,如何请乡下的工人,登门拜访请,做足礼数,对方才肯来。

李修认真听她讲这些类似烹小鲜的事。

阿建已经回城郊去了,作为临时的工厂包工头,收钱办事,情面归情面,账目归账目。

这一点,阿修很满意。

阿修说:“今天,上山采蘑菇的八十岁老婆婆,专程来院子里找我,牵着我的手,让我抖擞一点,好好上班,不要在家里躺着,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破产了也可以东山再起。”

阿兰看着阿修,柔声细语,问:“你觉得,她说得对不对?”

李修说:“听着,挺有道理。”

阿兰说:“山里饿不着人,你宽心好了,有空就看闲书,先玩着。”

李修嗯了一声。

阿兰说:“一次性筷子还是有销路的,听说有一些外贸单,我打算多找几个同行问问,看看能不能分一点订单给我做。”

李修忽然问:“你的父母在哪?”

阿兰半天收神,答:“亲缘不能强求。”

车子到家了,阿兰杀鸭子去了,鸭毛也要存着,存在簸箕里,卖鸭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