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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说:“人生苦短。”

阿兰莞尔,说:“我今天赚了一点零花钱,本来想给你买点什么的,可是你什么都有。”

李修说:“你可以给我唱曲,我去楼下拿杯冰酒。”

他真起身下楼了,阿兰想拿山楂果丢他。

阿兰忙完了山楂圈,慢慢躺在毯子上。

遮阳棚将夕阳的余晖遮住,她的面容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凉里。

她唱起一段很旧的曲: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树桃花。

长相守,是明媚之中,隐蔽的诗。”

李修拿着酒杯和威士忌,缓步上楼来,看阿兰像一个要脱离这个时代的符号。他回想每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最细弱的,却也最长流的,依然是这个符号。

他坐在她身边,喝一口酒,问她喝不喝。

阿兰说:“不喝。”

他说:“你要不要枕着我的腿躺着?”

她说:“不用。”

阿兰坐起来,轻轻抱着阿修的腰,像抱一棵树,丈量完又松开了,问:“你有颓丧的时候吗?阿修。”

李修说:“有啊,很年轻时,怕自己不能登到山顶。习惯了优越感,跌下来会很失落。”

言兰嗯了一声,说:“到了山顶,就不会颓丧了吗?”

李修说:“如果愿意应酬,不谈什么交心,在山顶的日子总是光鲜热闹,羡慕你的,想借光的,想谋好处的。”

言兰说:“太清醒,则太寂寞。”

他微微一笑,说是,他侧过头,吻了吻她脸颊,晚风之中,温存的触觉。

作者有话要说:

2022年,我看过或者重温的书,14本。

《1898年的夏日》、《南侨回忆录》、《乾隆英使觐见记》、《中国传统色》、《圣经》、《易经》、《红楼梦》、《墨子》、《六韬》、《孙子兵法》、《诗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刑法》、《宪法》。

我对能够统御人类的书,产生了兴趣。

我的念力挺强悍的,差不多心想事成。

但是不预测的代价也很惨重。

比如从乡村考去北京,代价就是熬夜苦读,肿瘤切器官。

比如追求信息处理能力卓越,代价就是精神分裂烧心三年。

我新的愿望是暴富,不知道老天爷又要怎么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