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叫没什么东西呀!你这样不细心的家伙,根本不配做彩香的粉丝啦!难道你都没注意到那张写字台吗?彩香可就是坐在那里,写下绝笔书的;还有撕碎的画册、地上破碎的镜子,那可是彩香死前一页页撕碎和亲手打破的……”
其中一名少女表情激动,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反驳了一长串。
然而,竹本警官却是越听越迷茫。
什么绝笔书?
没听说藤原彩香死前写过什么绝笔书啊?
还有什么撕碎的画册和打碎的镜子?
画册从来没听说过,案发现场倒是有一面镜子,但似乎没碎吧?
抱着这样疑惑的心情……
他特意掏出了警察的证件,快步跑上前,询问那几名少女。
最终,这位正直的警官先生近乎满脸懵逼地得知,藤原夫人居然在家开了一个名为“被割喉彩香”的小型展览馆;她还出了一本叫《那一天,我割开了自己的喉咙》的书。
——可以……
——可以这么干吗?!
竹本警官一时恍恍惚惚。
之后,他就一直沉默了。
伊藤警官也不知该说什么。
虽说做警察时间久了,什么样的极品都会遇到。可像是这样——亲生母亲为了敛财,不止给死去女儿出一本乱七八糟的传记;还公然把女儿生前的卧室(也是死亡的现场)拿出来展览,明码标价,两百元一次,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可不管怎么说,当走到藤原家门口时……
竹本警官还是收敛了所有负面的情绪,竭力恢复一名警官该有的职业素养,冷静地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很有礼地通知着:“实在对不起呀,展览时间安排在下午十七点到晚上二十一点,现在还没到时间,麻烦您稍后再来吧。”
——还是限时展览吗?
听到这样的话,竹本警官刚刚调整好的情绪险些又崩了:“那个……不是来看展览的。请问,您还记得我吗?藤原夫人,我是刑事科的竹本英明。”
他站在防盗门的猫眼前,一时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母亲了,语气不自觉便有了一些生硬:“之前因为您女儿彩香的事情,我来过几次……”
于是,门里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安静了下来,似乎里头的人正谨慎地透过猫眼向外观察着。
几秒钟后,门被拉开了。
藤原夫人,不,如今是小林女士,笑容可掬地站在门里,同他们招呼着:“啊,真的是竹本警官呀。记得,记得,您这样年少有为的警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呢!说起来,当初彩香的事情,实在是烦劳你了。”
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竹本警官只好也跟着客套:“您这样说太客气了,并没能真正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实在抱歉。”
“哎呀,您这样才是客气呢!”
小林女士掩着嘴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她一边热情地将竹本警官和跟在他身后的伊藤警官往屋里让,一边喋喋不休地又说:“哈哈,这个警官倒是没见过,是你们署里新来的吗?也很年轻帅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