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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叔进门看他一身脏灰还喜眯眯地搂树枝,“有啥好事?偷吃蜜了?”

“捡着银子了。”

“多少?”

“你不懂。”

捡银子他有什么不懂的?

去年冬熏肉的屋子空了半年也没人进来,窗棱门后都结了蜘蛛网,趁着火光,程石拿了扫帚囫囵扫了一圈,铁钩子也拿湿抹布擦干净,末了取下来放火里烧掉铁锈。

杨柳在外面从井里提桶水起来开始破鸡肚子,鸡肝鸡菌子鸡心都掏出来让春婶再炒个菜。

程石提水洗澡洗头的时候她端来盐罐子腌鸡鸭,他从春婶炒的菜里偷两片肉出来,自己吃一片,一片喂媳妇嘴里。

等他洗完澡披散着一头湿发出来,春婶张罗着往桌上端菜端饭,杨柳把半湿的松枝盖在火堆上,关了门窗捂烟子。

“大黑子今天没来?”刚坐上桌,程石就发现桌下少了只狗,“莫不是生崽子了?不对,我上午去的时候它还在家里转悠。”

“今晚我家也做好吃的,这两三天它不会过来。”杨柳把稀饭碗递他。

“这狗东西,以后不能让它进来。”程石不满。

这类似的话在坐的三个人都听腻了,没人当真,大黑子真不来只怕他还要拿着大骨头去请。

饭后杨柳洗澡,程石挑了猪食桶去喂猪,今晚稍稍晚了些,刚走到山脚,猪听到脚步声就开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