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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走了,杨老汉才咂了咂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跟女婿谈起地里的庄稼。反正他已经把闺女嫁出去了,性子是好是赖,他是不负责再管教。

呛葱花炒鸡蛋,煮面的时候杨大嫂洗了半箩菜心,再从酸菜坛子里挟半碟腌蒜苔,不到一刻钟,两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就出锅了。

吃了饭杨柳也不打算走,一会儿帮她大哥劈竹条,一会儿给他爹择麦秆编草帽和蒲扇,再不然就是帮她娘劈线穿针,家里的针都被她穿上了线,还说等线用完了再喊她来。

“我还没到人老眼花的时候,劈线穿针我自己能干。”眼瞅着雨势小了,杨母催小两口趁雨小赶紧回去,“再晚一点天黑了,路更不好走。”

杨柳撅起嘴不想走,“我晚上想跟你睡。”

“得,别在我面前闹秧子。”杨母不知前世,难以理解杨柳的心绪不宁,只当是她耍小性作怪,她可没耐心去哄一个十六七岁做了噩梦还哭爹喊娘的丫头,“赶紧回去,再作下去小心我拿扫帚呼你。”

程石已经取了蓑衣和斗笠在檐下等着了,见她臊眉拉眼的出来,垂着眼给她戴好斗笠系上蓑衣带子,“来,还是我背你回去。”

坐窝棚里编草帽的老头见了立马撇过眼,这丫头有今天这个德行都是她男人惯的,腻歪的让人没眼看。

雨小了,赶在做饭前,村里的男人一脚水一脚泥的出来挑水,路上遇到了诧异地看着,“生病了啊?”

“嗯,病了。”吓病了,程石在心里补充。

杨柳趴他背上哪能感觉不到他在笑,她歪着脸贴在男人的背上,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还叹起气了?”

杨柳没接他的话,紧跟着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