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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打阿奶。”席哥儿被吵醒出来,恰好看到他爹一把把他奶掀倒,吓得尖声哭,他一哭,芸姐儿被惊醒也跟着哭。

前院打成一团,后屋哭成一窝,杨絮抱着儿子进门,反手拴上门,哄着孩子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直等两个孩子睡着,外面才消停,她披散着头发脱力地靠在墙头,过了一会儿才下床开门出去。

“你倒会躲懒,老娘给他收拾干净了你才来。”胡婆子满身的污糟,在地上滚过,头上沾了泥,棉袄上又是泥又是水,鞋尖上还有漏擦的红白肉渣,屋里一股子熏死人的酒味儿。

“你看着他,别又吐了。”她起身往外走。

她走杨絮也走,“我要照顾孩子,两个孩子吓着了,你喊仆妇来看着。”

要有仆妇胡婆子也不喊她了,刚刚为了把四个醉汉弄进来,老的少的,主子仆子都带了伤。

“把孩子抱我们屋里去,你看着大庆。”胡婆子逃似的跑回屋,门摔的震天响,刚睡下的两个孩子又哭了起来。杨絮往卧房跑了两步又顿住脚,鬼使神差的拐回去,刚走进屋看到桌上倒的蜡烛。

“娘——”席哥儿掉下床尖声哭喊。

杨絮收回脚,脚步匆匆往卧房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