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带着俩孩子在前院歇着,你洗澡避着点。”
“那你去给我守着。”程石把床里侧的薄被卷成长筒堵在床边,拉着杨柳出门,说:“她怎么没在家歇着?”这个家自然指的是杨家。
“想来看看莺姐儿。”
程石不轻不重哼了声。
杨柳拐了他一肘子,白眼翻他警告他。
走过垂花门,前院的说话声隐约可闻,程石闭紧了嘴没吭声。进了偏院,他从井里提了两桶水进封了顶的洗澡间,水珠砸在青石砖上的啪啪声能含糊说话声,仗着杨柳不会在这时候冲进来打他,程石朗声说:“我早就发现你姐她没你们杨家人特有的淳朴。”
“赶紧洗你的,热死了。”杨柳懒得搭理他。
“哦!”程石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知道?”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他继续说:“我还以为是我心坏把人想错了,前两年她不是还带胡大庆回娘家帮忙插秧收稻割菜籽来着?还挺着肚子回娘家帮忙做饭,怎么都不像嫌弃陋室的人。”
“你再信口雌黄你信不信我进去撕你的嘴?”杨柳环视一周,在地上捡了两个碎瓦片打上屋顶,“又不是跟你家的,要你操心?”
啧啧啧,真护短,程石撇嘴,他拎起桶把水沿着脖子倒下去,胡乱擦了擦,套上裤子披上衣裳就推门出来。走到杨柳身边,伸手拧了下她那张绷住的臭脸,“合着我还是外人了?真伤我的心。”
啪的一巴掌拍开微凉的手指,杨柳指了指他,“嘴要挨打?”
程石“嘁”了声,先一步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