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见她们安然离开,身边也都有伙伴陪伴,心里也松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却听见有人轻声唤她。

“小官爷!”

赵好回头,却见又是含笑发现了她,低声嘱咐同行的姐妹几句后,便朝她走过来。

赵好挠了挠头,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含笑垂着眼,将一张纸递给她。

赵好一看,是玉露的卖身契,原来玉露原也不叫玉露,她姓张,叫张盈。

含笑看着赵好,轻声道:“我爹姓陈,家里姊妹众多,因此只混叫我作陈妮儿。小时总不爱这个名字,但现在看,却比含笑二字要好上太多。”

赵好一愣,看着含笑……不,陈妮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妮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绣了蝴蝶的帕子,轻轻放进赵好手心,抬眼看她。

她的目光羞怯,颊上绯红,丝毫不像当初那个一见面就出言调戏人的女娘了。

现下已经快到傍晚,晚霞映在她的眼里,涌动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来:“我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儿来,这辈子恐怕也没有机会报答官爷的恩情了。我心知自己不配,但……但还是请您收下这个。”

她看着赵好,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让那些泡影一般的感情留在了这个傍晚。

她流着眼泪,又冲赵好跪下磕了个头,转身朝着那些姐妹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赵好捏着那个帕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经历什么,整个人呆在原地。好半天,赵好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块帕子,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