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罪!”
看见自己的儿子这般,吕氏终于还是放弃了,拖着伤腿跪到了地上,掉着眼泪说道:“我认罪……事情便是李小郎君所说的那般。一切与我儿无关,乃是我对元逢春含恨在心,日积月累,这才下手杀了他!望大人明鉴!”
“娘!”
吕氏却是不再去看元栖,闭着眼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便是要千刀万剐,也只冲着我来吧!”
知县真是觉得自己要把一年的气都在今天叹完了,忍不住说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吕氏却是笑了出来,说道:“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有选择,我一开始就不会嫁给元逢春。”
“但我有选择吗?”
“我求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没本事,我眼看着他新人纳了一个又一个,也没什么好说的。”吕氏的声音越来越高,“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这么对待我的儿子!”
“栖儿是他的长子,他可曾有一天将栖儿放在心上过?旁人说什么,他便听信什么,而栖儿稍有辩解,便是狡辩,是顶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又是因为谁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只说栖儿是个总给他惹祸的纨绔,传得满城皆知。一遇到事情,便大张旗鼓地办什么宴席!可他何曾知道,栖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贪便宜而买卖良家女子,他只是看出那些女孩儿们受了欺负,想要救她们!”
说到最后,吕氏已然声嘶力竭。
“落到如此田地,是我命该如此,”吕氏恨恨道,“我已不求夫妻恩爱、父慈子孝,那他能给我和栖儿的还剩什么?不过便是这元府的几分家产罢了。可就连这点东西,他都要全数塞给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叫我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