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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好:“……”

贤……贤伉俪……啊啊啊啊!

赵好的脸又涨红了,卫知拙倒还勉强镇定,将抛尸现场的其他细节也描述了一番,衙役中便有人认真记录在册。

俞大少的尸体上没有太多疑点,因而验尸也很快结束,众人又去了千翠庄后方的树林。

雨下了一天一夜,之前的脚印已经全然看不见了,赵好只能凭记忆踩了出来,又将自己和卫知拙对脚印是如何消失的推测说了,听得众人恍然大悟,不住点头。

“也就是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有三件,一是找案发现场,二是根据脚印排查凶手,三是找到杀人的凶器。”何捕头总结道。

赵好和卫知拙点了点头,一旁的俞老爷都忍不住看她俩,何捕头这话竟然和她俩先前说的一模一样。

赵好和卫知拙这边说完了,何捕头便询问俞老爷那里有什么信息。毕竟说到底俞老爷才是千翠庄的主人,死的也是他儿子,两天的时间,应该能查到不少东西。

然而俞老爷这两天的注意力都放在汤少爷身上,哪里去调查了案子。支吾一会儿,便推说自己不懂这些,只是案发后把所有人都留在了庄里,想必凶手就在其中。

何捕头自然看出蹊跷,只是俞家内宅的问题他不感兴趣,便也没有多问,征得俞老爷同意后,就派手下的人直接去庄内搜查了。

“有一点需得注意,”卫知拙见衙役们就要散开,提醒道,“脚印指向的不是凶手,而是鞋。”

众人都是一愣,赵好听了,却是立即反应过来,说道:“的确,也有可能凶手穿了不合脚的鞋作案,借此逃脱追查,诸位搜查时多留心这点。”

衙役们看向何捕头,后者点了点头,他们这才散去。

何捕头却是留了下来,欣赏地看向赵好和卫知拙,说道:“若非不是本县中人,何某定要向知县举荐二位。不过这桩案子二位来的早,知道的也比我们多,恐怕要拜托协助一同办案了。”

赵好正要应下,却听一旁的俞老爷清了清嗓子,说道:“何捕头,我看不妥吧。”

他瞥了赵好和卫知拙一眼,说道:“这两位虽然是衙门里的人,但一来是打外地来的,本地无人识得,做不得担保。二来案发时也在庄内,按理来说也是嫌疑人之一,参与破案实在不合规矩。并且我忘了与您说,案发当晚他们还曾与犬子起过矛盾,作案动机也是有的。”

何捕头却是没想到有这茬儿,不由愣了一下,随后迟疑起来。

赵好一听就知道,俞老爷这是不想让她俩参与这桩案子。毕竟两人站在汤少爷那边,就算眼下将汤少爷诬赖成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了,单纯只是膈应一下她们也是值得的。

赵好眉头一皱,俞老爷越是这么干,她反倒越不想如对方的意,非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正思考着该怎么办呢,便听一道声音传来:“谁说没人给她俩做担保?”

几人扭头看去,就见汤少爷正带着鲍秀才等人朝这边走过来。

原来是汤少爷得到消息,知道官府来人了,于是赶过来露面,以免姓俞的胡说八道,误导了破案的捕快。却没想到正好赶上俞老爷话里话外挤兑赵好和卫知拙,当即便替二人出头了。

“我可以为这二人担保,她俩的身份绝无作假,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汤家可以一力承担!”汤少爷冷眼去瞧俞老爷,哼了一声,说道,“何捕头,这两人有些本事,你带上她俩一起破案,定然出不了错!”

汤家在本县经营了不知多少年,自然也和衙门有些往来,何捕头是认识汤少爷的,对方这么一说,他心中的天平便往赵好和卫知拙这边倾斜了。

俞老爷见状,忙道:“汤家贤侄案发时也在千翠庄,自己是否有嫌疑尚不明确,怎能替他人作证?”

何捕头听了,却是说道:“俞老爷此话差矣,以汤少爷的身份,就是有再大的仇怨,也断没有动手杀人的道理,如何算得上有嫌疑?更何况卫捕快和他的妻子是衙门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知法犯法,我想他们二位应当是与令郎之死无关的。”

俞老爷张了张嘴,还要说话,何捕头已经做出了决断,说道:“这起案件就请两位同我们一起办理吧。”

俞老爷见状,也只得沉下脸,不吭声了。

赵好已经快对“拙荆”、“伉俪”、“妻子”这几个词麻木了,定了定神,便冲何捕头道:“对了何捕头,这位鲍秀才乃是我们在庄中寻到的一位目击证人,他说他曾在案发当晚看见过有人行凶。”

这事儿俞老爷都不知道,何捕头听了更是惊讶,忙问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