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除了失血过多, 伤势倒没那么严重,很快就能下床,半个月伤口就已经通通结了痂,不剧烈运动的话, 不影响什么了。
但卫知拙的情况很不好,赵好能到处走动的时候, 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昏迷。偶尔赵好在照料卫知拙时, 会见到对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只看着她, 却对她的问话没有半分反应。用不了多久, 又沉沉地睡过去。
赵好为此急得问了好几遍随行的太医,老头儿们也只能捋着胡子叹气,劝她耐心:“郡主, 我们知道您忧心卫郎君的安危,不过他的伤势您也知道。亏得那最后那一剑没刺到要害,他才保住了性命, 哪里能那么快就好起来呢。”
按照他们的说法,卫知拙也就是年纪轻,身体又好,这才能捡条命回来, 但凡年纪大点, 伤势还没稳定下来, 估计就已经耗不起了。
赵好见太医们都一副“眼下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您就知足吧!”的模样,也不好再催问些什么,只能越发仔细地照料卫知拙。
不说别的,对方的脸色确乎是一天天好起来了,伤口除了开始的一段时间变得可怕了一些之外,后面也在慢慢好转了。
这天赵好正在给卫知拙擦手,刚要起身去拧帕子,却突然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抓住。
赵好一愣,立即去看他,小声叫道:“卫知拙?卫知拙?”
便听见他半闭着眼,皱着眉,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合,口中快速地念叨着什么。赵好把耳朵凑过去听,便听见几句零碎不成篇的话。
什么“是姓尹的钦差带着人到了”,什么“连他们都不敢暴露身份,定然危险”,还有“别一个人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