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陶氏在长安建府已有超过百年的光景,早在大雍建朝时,陶家便已经是朝廷柱石。
只怕这么多年,善兴坊都没有这么安静过。
昨天夜里,就在陶令仪游园的时候,燕臻便已经派了金吾卫将陶家上下七十一口全部软禁,只是还未对外宣扬罢了。
此时走进定国公府中,竟是比晴方园还要寂静几分,且这里的寂静中带着肃杀,地上隐约可见打斗挣扎过的痕迹。
见燕臻往地下看,薛呈立刻道:“果然不出殿下所料,陶郁林在府上养了私兵。”
燕臻并不意外,否则他也不会提前向陇右借兵。
他熟门熟路地往陶郁林所居的松石院走去,这里曾经比两仪殿更多名贵往来,但如今人走茶凉,只有带着镣铐的陶郁林还坐在高位上。
走到门外,薛呈便想要通传,却被燕臻抬手拦住,他走进正厅,就那么看着陶郁林,始终没有开口。
陶郁林身形清瘦,此时看上去还有些佝偻,他抬头看着燕臻,语气笃定地说:“是你给圣人下的毒。”
燕臻并不掩饰,“当然。”
陶郁林眼睛暗了暗,说不出是悔恨还是什么。
他的确没有想到,燕臻会在永元帝寿宴时动手,那么多人都在,这实在不算个好时机,可是燕臻却偏要铤而走险。
陶郁林说:“既扳倒了我,又得到了皇位,殿下一箭双雕。”
燕臻却瞧不出高兴的样子,他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选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