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写给燕长风的。
燕臻思来想去,仍旧觉得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无关,也定然和许云宁有关。
他从前就是过于信任他,觉得他是一个知道分寸的聪明人,以后再不会了。
薛呈收下圣旨,不免还要问到陶令仪的丧事。
燕臻攥了一下桌角,冷声道:“她既然想走,朕还要以贤妃之名为她下葬不成?”
于是,第二日,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那位原本备受宠爱的贤妃娘娘以庶人的身份下葬,并且连个体面的丧仪都没有。
而当初将贤妃娘娘送入后宫的随王也因此受责,不仅被罢免了朝中的一切官职,且收回了随意进出宫城的令牌,被下旨在王府闭门思过。
这般大怒,不知那位贤妃娘娘是犯了什么大错。
不论是朝臣贵戚,还是街头巷尾的小老百姓,都在悄悄猜测,但是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提,只怕这件事犯了皇帝忌讳。
-
即使陶令仪远在山南道,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她知道,以燕臻的敏锐,定然是对燕长风有所怀疑,但是她也相信,以燕长风的手段,能够将一切都处理干净。
而她如今能帮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走远些,再走远些。
“晴岁。”陶令仪扒着浴桶的桶壁,对着外面唤了一句。
晴岁是她在唐州牙行买来的一个小丫鬟,今年十四,性子活泼,机灵懂事,如今一路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