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身份他都招惹不起。
好在他没有真的做什么。
梁仲贺惶恐之下又生出庆幸,只要他好好解释,应当……
应当什么他还没想出来,便觉得下颌生疼,而后整个人都被人拎了起来。
跪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就那样保持着一个佝偻难堪的意识,如一个刚被钓起来的虾,而后被迫仰起头,眼睁睁地看着连晖捏着几片碎瓷往他的嘴里送。
“不……不要……”
他被握着下颌,眼底全是恐惧,嘴巴被捏开说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疯狂地摇头。
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连晖的动作,他方才捡的都是形状不大的瓷片,此时塞到他的嘴里一点都不费力,又怕他会吐出来,所以没隔几个就停一停,直到将他的口中全部塞满。
锋利的瓷片轻易地割破口中的薄皮,嘴角也被撑破,裂开,鲜血汩汩淌过,顺着下颌不住地往下流。
燕臻冷眼瞧着,终于开口制止,“够了。”
连晖停住,退到了燕臻的身边。
嘴里填满碎瓷,梁仲贺不敢张嘴更不能闭嘴,他更不敢私自拿出去,痛意和恐惧交织,泪水混着血水淌下脖颈,他拼命地磕头,脑袋磕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梁观早在方才就被人架到一旁拦下了,此时被松开,膝盖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耳边都是自己儿子的呜呜求饶声。
他往前膝行两步,“陛下,陛下。”
“不知仲贺是銥嬅哪点冒犯了贵人娘子,是他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就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了他吧,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