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也不必说了,陶令仪难道还不理解她的阿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他是最厉害的了,也是野心最重的。
从前永元帝还在位,燕臻还只是东宫太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此谋划。
可没想到,一次的失败没能打消他的谋逆之心,反而让他寻到了机会,想要东山再起。
想明白这一点,她忽然抬头,看向一旁的燕臻,眸色沉静认真,似是在辨别他所来的真正目的。
燕臻坦然地与她对视,正色道:“簌簌,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是他,你是你,难道你以为,我会因此而迁怒你吗?”
陶令仪被他一本正经的态度弄得莫名有些愧疚,抿了抿唇,又问:“那你是想……”
燕臻搭在桌上的手往前挪了挪,似乎想要触碰陶令仪的手,却又在碰到她之前克制地蜷了蜷,“我只是想问问你,可要和朕一起回长安?”
陶令仪一愣,还未说话,便听燕臻接着道:“你别多想,只是因为此事,我觉得应当告诉你一声,就算日后生出什么波折,也希望你不会怪朕。”
他有他的立场,陶令仪自然明白。
可听到这句疑似于告诫的提醒,她又莫名心颤,无论因为什么,无论先前发生了什么,她都不想让阿爹死,即便是这样的谋逆大罪。
人本来就是偏心的,更何况那是她平生最敬佩的父亲。
她眼眶一酸,想去求燕臻,又根本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