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什么,簌簌。”他假装勤奋,“方才要批折子来着,晃神没听到。”
陶令仪将信将疑,但还是重复道:“我说,我今日很开心。”
听着她雀跃的语气,燕臻也忍不住眼里含了笑,他低低地嗯一声,然后说:“为什么开心。”
问出口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问题幼稚,可没想到陶令仪当真如个孩童一般,一样一样地同他列举,“你带我骑马了,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还猎了那么多的野兔野鸡,我第一次见到呢,今天还见到了狐狸,我从前都只在画本里见到过。”
陶令仪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燕臻,你知不知道,你握着我的手射出最后一箭的时候,我既紧张又兴奋,后来那个雁子掉下来,我竟然没有一点害怕了,只觉得自己好厉害……”
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她与燕臻绘声绘色地讲起白日里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的声音,是燕臻从来没有听过的雀跃欢喜。
她的语气,是完全熟稔且不自知的依赖和信任。
簌簌今天真的很开心,就算她不说,他也能感觉到。
原来,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哪怕只是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没用的话,他的心里也是分外安乐满足。
陶令仪一通列举下来,只有一样有些遗憾,“你说要教我骑马的。”
她若是不说,燕臻自己怕是都有点忘了,他答应得利落,“明日教你,如何?”
陶令仪满意了,终于止住不再说话,认真沐浴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衫躺上床榻。
这床榻实在宽敞的紧,睡上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陶令仪先上了榻,拉过被子将整个人都裹住,缩在床榻的最里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看上去又拘谨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