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手机就响了起来,薄楠低头看了一眼,还有些略微惊讶的挑了挑眉,还真是巧了,正是老陈。
“喂?老陈?”薄楠的声音温和而平静,轻易地就让人想起了一些忍不住想让人微笑的东西:“巧了,我刚好想来看看你,怎么样,还在医院吗?六子还好吗?”
“薄少,多谢多谢。”老陈道:“六子还行,命算是保下来了,不过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倒是回家了,医生说在家养着就行,过个一年去拆钢板就没什么问题了。”
薄楠听着老陈透露出来的消息,向店员比了个手势,示意再打包一个奶酪蛋糕,打算回去取点东西再去——多买一个蛋糕自己留着:“行,那我去你那儿看看你。”
老陈道:“好的,我正想请薄少来呢!”
老陈家在市内,薄楠开车过去有一会儿功夫,没想到到了地方却不是什么住址,反而是一家仓库。老陈坐在轮椅上,推车的是个薄楠不认识小青年儿,他道:“薄少不要介意我直接把您请到这儿来了,还欠着您救命之恩呢,我也没什么好还的,里面是我的私藏,您看上什么就拿,就当是我谢您的恩情了!”
他又示意了一下:“这是我外甥。”
小青年儿对着薄楠点了点头:“薄少好。”
“老陈你真是太客气了。”薄楠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却很从善如流的跟着他一并进了仓库。
老陈在古玩行当混了三十余年,这样平平无奇的仓库中其实藏了不少好货,光保险箱就有十余个,老陈也并不藏私,示意外甥打开一一给薄楠欣赏。
不过很可惜的是其中并没有薄楠想要的法器——它们或许都不错,但是都不是法器,也就是那箱五帝钱还不错,可惜五帝钱这个东西对薄楠来说过于鸡肋,拿回去还嫌占地方。
五帝钱对比起现代的人民币优势也就是质地上,百元大钞是纸制的。但若论盛世,清朝那会儿可比不上现在,薄楠回家弄点各个年代的一块钱的钢镚攒攒那也是差不多一个效果,瞧着还特别科学。
想也知道上回是走了大运,刚好遇到了六子不知道从哪收了一些法器又刚好摆出来当古玩卖,而不是所有古玩都是法器。
但既然来都来了,薄楠便挑了一套顺眼得清代雨过天青茶具,瞧着清清淡淡的,价格不高不低,刚好踩在能让老陈还了他这个人情又不会心疼的线上。
老陈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掮包卖货,怎么能看不出薄楠并没有挑到自己的喜欢的?当即就道:“薄少你这是看不上我老陈,还是我这些东西确实不入您的眼?”
薄楠摆了摆手,示意道:“我家还缺一套茶具,这一套正正好好,倒不是和你客气。”
老陈回想到那天薄楠买六子摊上的东西,他声称家里小孩读书,可根据他所得知的消息,实际上薄家最小的就是薄楠,薄家大少也没有结婚,哪来的小孩?那天六子摊子上的东西可远远不如他的私藏,那又是什么吸引了他全部包下了呢?
话说得直接点,六子那天摊子上的就是杀猪货,坑的就是那种半懂不懂的新手,
老陈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薄楠当时给他的那张名片——虽不知薄楠是道门、佛门还是走江湖的路子,但总是这一类没错了,他这里的货再好,可在人家眼里就是‘普通’的!
他是不做这一行,可他认识有人做这一行啊!大不了薄楠看中什么,他付钱就是了!贵一点也没有关系,他欠薄楠一个救命之恩,就是半副身家给出去也是应当的!
他思索了一下,道:“薄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薄楠早有预料,颔首道:“你说。”
“我还想要一张您的名片。”老陈垂下眼帘,叫外甥扶着他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垂首道:“那是给六子的,六子情况其实不太好,醒过来后又昏过去了,还在icu住着,我想替他求一张您的名片,沾一沾您的福气。”
薄楠眨了眨眼,方想说什么,却又听老陈道:“当然,亲兄弟明算账,这一行的规矩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像您之前那样白送我是您好心,我却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您看怎么样?”
薄楠不否认老陈这话他听得舒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楚明白得很,大家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他自口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片玉心竹,道:“一片两百万,我只卖两片。”
一片两百万,听着是贵,但买条命贵不贵?
那当然是不贵的,甚至远远低于老陈所知道的那些‘特殊’的玩意儿的价格,那些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不清楚,但是这东西他可是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