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抚了抚手中的镜子,将它交给了李先生保管,他并不入伞下,而是径自走向了供桌。

雨幕如烟如雾,却硬是不近薄楠周身分毫。

“小叔叔,真能行吗?”一个年轻人小声问道。

“行。”李先生点了点头,又警告他们几个:“一会儿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多问也别犹豫,听到没有?”

另一个看着和薄楠年岁相近眉眼灵动的年轻人笑嘻嘻地问道:“那要是没让我们干什么呢?”

李先生瞪了他一眼:“少给我贫,那就给我站一旁等着!”

他预感薄楠可能会用到他们家里人,特意叫了家里几个晚辈过来一起看看。

薄楠走到了供桌前,其实供桌的意义不大,不过是走个仪式,但他仍旧是招了手示意李家的人过来,依次磕头上香化纸,又叫最小的那个拿着一麻袋纸钱去后门化了。

他感受着这天地间气息流动,有雨就是这点不好,水能聚气,化雨后便如同利刃裂帛,将气场割得杂乱无章,他如今不要散,要聚。

这雨实在是碍事。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头?”有人小声说。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薄楠,李先生伸出一手在空气中感受了一下,骤然发现周围的风向变了。

雨没有停,可它们不再落入他们的院子里了。

它们被风吹出了一个明显的倾斜角度,恰好避让了开庭院的位置,擦着墙壁出了去。举目而望后,便能明显看见那片笼着天地的薄纱唯独漏了他们这儿。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