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吃力,却不禁在眼角眉梢之间透露出一丝笑意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铜镜上宝光一闪,一股子氤氲的光由内而外的透了出来,仿佛它正沐浴于光下,而非天地昏晓之际,黯淡无光之时。

有了这一层宝光,薄楠压力大减,又将铜镜下压一尺。

薄楠身上的阴影挪动了一毫,他怀中的阎罗印烫得吓人,他却没有丝毫把他取出来的想法——他难道缺了几个法器就成不了事情了?

不可能。

这无疑是令人感到愉悦的。

与天斗其乐无穷。

再往下,铜镜猛地一颤,却在三股力道中纹丝不动了——这已经到铜镜的极限了。

云彩又挪动了一毫,薄楠已然在天空之上看见了清冷的月光,他眉梢微挑,到这里不下点血本那是不行了,他不再顾忌自身,以能调动的所有气场来帮助铜镜落入穴中,与此同时,薄楠胸口一凉,几缕暗红的血丝自他口鼻中淌出,却不滴落,只是附在了他的脸上。

可铜镜仍旧纹丝不动。

有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的局不可能出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必然是作为阵眼的铜镜。

他凝目而望,不知怎的心下一动,伸手在铜镜的边缘屈指一弹,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从铜镜上传来,坚硬铜胎居然被他硬生生的弹出了一丝裂缝来。

这一道裂缝毁了一朵花,一朵牡丹,它与另一朵牡丹为铜镜的主花。他该想到的,花好月圆人长久,也有主一道夫妻和美团圆之意,李老夫人已逝世,如果再要他们夫妻团圆,便是一个奈何桥上见,与他这一局向左,故而镜子不能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