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钧忽然有些心猿意马,从欣赏女子到同样能够欣赏男人,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转变竟然这样容易。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楚乾被他看得炸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凤灵钧道:“看你怎么回事,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楚乾闻言一哽,脸色犹如掉进染缸里的白布,刷地一下就红了。
他不善言辞,对上凤灵钧这种人更是词穷,半天憋出一句“油嘴滑舌”,想再骂一句却找不出别的说辞,整个人局促地立在那里,像一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儿,看得凤灵钧愈发想笑。
凤灵钧轻咳一声,正了正色:“这样罢,不必洗热水澡,我身上有些僵,想出去松松筋骨,附近可有溪水?你带我去好么?”
“好。”
楚乾急于摆脱窘境,立刻推开门,先他一步迈了出去。
时值暮春,望春山的花期较晚,凤灵钧离开师门时山下的春花已经凋败,这里漫山遍野的花树却开得正盛。他跟在楚乾身后,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前行进,没走一会儿,遇见一片山茶林,穿过山茶林,前方是一处瀑布,高高地悬挂在山崖上。
瀑布下有一方潭水,十分大,像一座小湖。凤灵钧走近了些,在岸边脱了衣服,下水试了试深浅。楚乾道:“不深,我常在这洗澡。”
凤灵钧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你在这住多久了,始终一个人么?附近没有村庄?”
“有。”楚乾寻了一块岩石随意坐下,说道,“西边有一个村庄,我师父活着的时候,会时不时挑些山珍野味去村里做交换,换一些外面的稀奇玩意儿回来,但我不擅长与那些人打交道,这两年没有去过了。”
“你师父?”
“嗯,一个喜欢吹牛的老头,他在望春山隐居了一辈子,我是他捡回来的孤儿,三年前,他去世了。”楚乾的口吻稀松平常,大概该伤心的时候已经伤过,如今再提起,早没了对生老病死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