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勉强算是记性比较好的那个,记住了好几个花样,手上动作渐渐快起来。
容夫人被仆妇引着进了院里,只消一眼就笑起来:“编花绳呢?”
“容姨。”唐荼荼与珠珠起身福了一礼。
屋里门没关,只隔了道竹帘子,唐荼荼竖起耳朵听屋里说话。
母亲声音轻,不知说了句什么,容夫人的笑声大,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家老爷要在宫里吃席,我大儿要带着媳妇去街上逛,家里就剩我,还有莞尔和她二哥三姐儿;你家老爷也回不来,就你带着仨孩子,要冷冷清清留在府里过节不成?”
唐夫人犹豫:“荼荼年纪不小了,你家三姐儿也大了……”
容夫人哎唷一声:“十八|九岁才嫁人呢,一群头都没梳的小毛孩子,哪来那么多讲究?平时一条街上进进出出的,要是能看对眼儿,早该看对眼儿了,不必拘那些虚礼!咱两家带着孩子一块热闹就是了。”
她嘴上说着不拘虚礼,初九当天的雅间还是订了间大屋,中间隔了道梅兰竹菊四君子屏,薄薄一道屏风,挡住了左右两头的桌席。
唐夫人就怕路上人多,半下午出的门,却还是走得迟了,上了楼坐下仍觉心有余悸。
一路过来,马车纯粹是一步一挪。往常,百姓看见官家车马都避让着走,今儿不了,全逮着马车间插缝儿过,把车夫都惊得一身冷汗。
容夫人笑道:“太后娘娘花甲岁数了,才大办一次寿,大家伙儿可不得伸着脖子挤过来看嘛。”